【史海回眸】工厂无法运营，农民放弃耕种，1911年美国遭遇致命热浪

【环球时报综合报道】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（CNN）报道，前些日子，美国东北及中西部大片区域出现“数十年一遇”的异常高温，2.7亿民众迎来酷暑。

老一代的美国人对旱情并不陌生，毕竟该国过去百余年间经历过多次极端炎热天气。在空调冷气尚未普及的年代，这种天气让普通民众备受煎熬，特别是在1911年，一股持续近两周的“致命热浪”席卷美国东部，将纽约等城市变为“人间炼狱”，有的市民甚至被热到失去理智，选择“自我了断”，惨剧频发。

马匹在街头暴毙

这场1911年的高温来得有些突然。那年6月一切如常，但刚进入7月，一股干燥空气直逼美国东海岸，滚滚热浪驱散了凉爽的海风，多地骤然升温。7月4日起，美东多地气温创下历史纪录，波士顿一度飙升至40摄氏度，在康涅狄格州首府哈特福德，市政厅附近避暑的人眼睁睁看着温度计的数字一路升至44摄氏度……

美国“新英格兰历史学会”记载，这场高温让灾区民众过上了“地狱般的日子”，马匹在街头暴毙，婴儿在睡梦中离开人世，停靠在港口的船开始进水，柏油马路上的沥青“犹如热糖浆一样冒起了泡泡”。毒辣的阳光下，树叶纷纷脱落，青草没入尘土。

1911年7月5日起，灾区多个行业陷入瘫痪——工厂热得无法运营，农民放弃耕种，连奶牛都挤不出奶。此外，高温还使铁路铁轨变形，一些城市出现大规模通勤延误，邮政业被迫停摆。

高温之下，不少人突发急病被送往医院，多地医疗机构人满为患。除中暑外，数百人死于各种意外，而这些意外大多是人们在努力消暑的过程中发生的。美国“历史频道”回顾，这场酷热导致新英格兰地区2000多人死亡，对于一些大城市影响尤为严重——纽约市死了200多人。有媒体将这一状况归咎于当时的“大城市通病”：人口密集、生活空间狭小，且通风设施较差。

人们疯狂避暑自救

在缺少空调冷气的年代，持续高温无疑是一场煎熬，很多人被热到失去理智，甚至出现自杀倾向。据美国媒体记载，当时一名纽约曼哈顿的年轻人因热得睡不着觉，当街大喊“我实在受不了了”，随即纵身跃入水中。也是在纽约，一名工人试图卧轨，被警方发现，双方发生激烈扭打，警察最后不得不用“拘束衣”将其控制。据美国《新伦敦日报》报道，居住在波士顿的一名老者因不堪酷暑，用一支左轮手枪草率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
为了避免被热死或“热疯”，人们纷纷展开自救，但近乎疯狂的避暑方式也导致了一系列惨剧发生。在当时的条件下，普通人的降温方式不多，无非是找个有水的地方纳凉，结果泳池、河畔人数激增，溺水事件频发。有市民选择夜间睡在露台或屋顶，结果半夜翻身不慎跌落，活活摔死。美国“新英格兰历史学会”记载，当时的报纸几乎每天都会刊登最新的高温死亡事件，譬如某工人在挖掘作业期间猝死，某马车夫驾车途中昏厥，摔下车来，被马匹踩踏而亡等。

不少民众选择“露宿街头”，多座城市一到夜间，道路两旁铺满床垫与毛毯。有树荫的城市公园更被视作“风水宝地”，比如波士顿公园，当时那里是5000名男女老少的栖息地，被媒体称为“整个新英格兰地区最大的集体宿舍”。

海滩也是不错的睡觉场所，据美国新闻网站Medium记载，纽约市度假胜地康尼岛1911年夏季迎来了“高光时刻”，7月3日该岛一天就接待了40万人，泡海水浴的游客排起长龙，工作人员拿起喇叭维持秩序，不少人夜宿沙滩。

接近7月中旬的时候，一场特大雷雨解救了灾区民众，为东部地区带来久违的凉爽，气温终于恢复常态。不过，这场暴风雨来得非常猛烈，至少5人因雷击而亡。

各界讨论极端天气应对措施

美国历史杂志《年代大事记》称，1911年的异常高温对美国而言是一次深刻的历史教训，让人们充分认识到极端天气的危害，特别是在人口集中的城市地区。这场灾难过后，美国各界对极端天气下的公共卫生条件、应急响应能力，以及公众安全教育等课题进行了充分讨论。

其实1911年高温期间，多地政府紧急出台过一系列措施，帮助市民渡过难关，比如，用街道上的消防龙头洒水，制作冰块分发给民众，开放免费渡轮和电车供市民“兜风”乘凉——有些人在能纳凉的公共交通工具上一待就是一整天。这些措施有不少是参考了之前的经验。

1896年8月，美国纽约遭受热浪侵袭，这场灾难夺走近1500人的生命。当时的纽约市政府官员紧急调整工人上班时间——不在正午温度最高时工作，还开放街道上的消防栓供人降温。时任市警察总局长组织警力专门到廉租房社区分发免费冰块，以减少中暑病患的数量。这位市警察总局长正是后来的美国总统西奥多·罗斯福，历史学家认为，他在这场灾情中的优异表现是其整个政治生涯中的重要“拐点”。

不过，前人的经验不足以让美国顺利度过所有灾情。比如该国1936年的“尘盆”大干旱，当时正赶上经济大萧条，超过5000人死亡。

1980年，一场席卷美国中西部的大干旱直接夺走了1200多条生命，还对美国农业造成重创，经济损失超过600亿美元。（刘皓然）